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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國總統歐巴馬即將卸任，人們會從健保、外交、軍事、槍枝管制等議題來評論他；但是，這位美國第一位黑人總統上周為一本女性雜誌撰文，細數為什麼他看來是一個女性主義者的樣子，也間接替希拉蕊競選背書。

過去七年半，歐巴馬從家居到白宮橢圓形辦公室只要四十五秒，因此他有更多的時間觀察兩個女兒的成長，從女孩變成聰明、有趣、仁慈的女人。

許多男人因為生了女兒才變成女性主義者，歐巴馬看來是有那麼一點味道。

歐巴馬生命歷程最重要的都是女人：他的單親母親是白人，十八歲與夏威夷大學的肯亞留學生結婚，歐巴馬成長過程並無生父的蹤影；三歲時，母親改嫁夏威夷大學的印尼留學生，六歲時，與母親和繼父移居雅加達，一直到十歲才返回夏威夷和外公外婆同住。母親則繼續留在印尼協助當地婦女申請小額貸款，支持印尼人權、女權和草根計畫，婚後十四年再度離婚，當歐巴馬三十四歲時，她罹患卵巢癌而死。

歐巴馬也提到撫養他的祖母，她雖然在銀行上班，卻遭遇無形的升遷障礙；接著他提到妻子，歐巴馬說人們不會問他如何在事業、撫養小孩和不斷上升的政治生涯之間維持平衡，卻會問同為哈佛法學院畢業的妻子這樣的問題。

歐巴馬的成長背景見證母親的未婚懷孕、早婚、異國通婚、離婚、再婚等元素，歐巴馬在高中時曾試過大麻、古柯鹼及酒，但短暫的年少輕狂並未阻礙他前往康乃爾及哈佛大學法學院的路。

歐巴馬以自己在找回身分的體驗，呼籲人們應該了解那些過時又僵硬的概念，包括男人、女人、同性戀、變性者或其他標籤，就如種族主義一樣，純粹是妨礙我們做我們自己的限制，這不只是針對川普而言。

歐巴馬上任後，恢復美國資助外國計畫生育機構所提供包括墮胎的服務，並說合法墮胎是保護婦女健康及生殖自由的重要法律，而政府不該介入家庭中最隱私的事務。他任命兩位女性最高法院大法官，並取消小布希圍堵人類胚胎幹細胞研究的命令。

歐巴馬的崛起係因美國人對執政八年，深陷阿富汗和伊拉克戰爭泥淖的共和黨政府，以及金融風暴的不安。因此，歐巴馬上任後的軍事外交策略主要是韜光養晦，培養補充小布希軍事冒進的虧空；即使面對普丁在烏克蘭、克里米亞和敘利亞的耀武揚威，中國在南海的擴張，歐巴馬都採取外交聯盟手段，他訪問法國六次，德國、英國五次，日本、南韓、阿富汗、沙烏地四次，中國、印度、印尼、馬來西亞、緬甸、菲律賓、俄羅斯各兩次，也走了越南、泰國、柬埔寨、古巴一次。緬甸、古巴和越南的訪問都是歷史破冰之舉，而新加坡總理李顯龍本月初才在白宮受到隆重的國宴款待，你可以暱稱這是歐巴馬式的女性主義外交。

歐巴馬的女性主義是他生命歷程的體會和實踐，他的執政其實繼承女性主義先行者的軌跡而發揚光大，也替自己的女兒和所有人，塑造一個更平等的環境；而惟有更多的人獲得平等，人們才有真正的自由。

美國大選季開打，共和黨川普和民主黨希拉蕊的對決是美國歷史之首見，美國人會因為歐巴馬這樣的女性主義，而鐘擺效應地搖向那位地產大亨嗎？希望不會。